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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矜发现自己的脖子竟然分外敏感,只是范阳洲的靠近,就足够把他抛向快感的高峰。
范阳洲舔了舔他脖子上的皮肤,一口咬住了他的性腺。
“范阳洲……!”
他抓紧他的后背,又不敢用力,感觉自己全身都紧绷到了一个点,脊背流窜过一波一波无法停歇的情潮。
下身的麻痒扩散到每一根骨头,每一寸皮肤都急需抚摸。
散溢的愉悦铺天盖地汹涌而来,最终汇集到那一个滚烫的点。
叶矜仰着脖子,脑子噼里啪啦如岩浆翻涌,他的全身拉成一根弦,神经被一把匕首在一瞬间割断。
他在最顶峰的快感中失声痛哭。
他亲了亲他的额头,“阿矜。”
叶矜把手臂拿开,含着泪看他。
范阳洲吸了吸鼻子,说:“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?”
他三十一年来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,自认为发乎情止乎礼,从未任性洒脱,也从未勇敢到问出你是否爱我。
恋爱六年前,某个午后,叶矜被人从背后叫住,那个人如拂面春风,如一扇向他敞开的大门,内里有茶米油盐,有安定喜乐。
对方微笑: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那时候他以为普天之下婚姻大多都是一蹴而就。
天下掉下来的巨大馅饼,砸了他一个眼冒金星。
叶矜智商降为了负数,只想对他点头。
这次,好像没什么差别却截然不同地,叶矜点头,“好。”
他们的婚姻结束了,还好还可以谈一场恋爱。
他们暌违多年重新躺在一张床上,手脚勾缠在一起,头对头挨挨蹭蹭,像两只鼻子湿漉漉的狗崽子,小心翼翼试探对方的气息。
知道自己在彼此眼中终于不是扁平而笑容模糊的稻草人,他们终于能饱含着温情和怜惜,触碰彼此的伤痕,理解对方的窘迫和不完美。
“你愿意告诉我从前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叶矜沉默了一会儿,他扯了扯轻薄的被子,往里缩,藏住了下巴,瓮声瓮气道:“我记不太清了。”
他拼命回忆那些在发狂的碎片感知中的边边角角,担心这个说辞显得过于敷衍,让范阳洲以为他还有所隐瞒,“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,清醒的时候,我妈听别人说我可能是哨兵,就哭了……后来,后来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绑在了椅子上,来了个老头儿,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后来,我还是被送进了塔。”
那时候他的脑子正在遭受各种巨大能量的冲击,眼前是不停高频闪烁的白光,耳边鸣响着巨大的噪音,身体的感受已经消失,只剩下大脑神经元发射出来的痛苦信号,好像只有一个脑子存活着。
对于叶矜来说,那几天就像是一个漫长而混乱的噩梦,梦醒了,他的世界天翻地覆。
他脑海中闪现而过的,是自己被捆在椅子上,脖子突然剧烈地疼痛,白光中有皮肉烧焦绽开的血腥味。
他失声尖叫。
母亲的眼泪落在他头顶,是暖的。
范阳洲无声地用手指抚过他光裸的背,顺着一节节脊骨,像是在摸一只猫。
那里光滑无暇,宛若新生。
“待会还是去医院,好不好?”
叶矜摇摇头,范阳洲默默看着他,他最终叹了一口气,说:“好吧。”
虽然也没有什么意义,好或坏,都已经这样了。
他们曾经因为结合热彼此猜忌,因怀疑自身而感到痛苦,叶矜不想再那样重蹈覆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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