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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她抱着他，睁大着眼见他的瞳中生机一点一点的随血迹干涸。

双手终于抖得不成样子。

喉中麻痒疼痛难忍，腥甜的气味涌上来，她舔了舔。

近二十年未能发出一声，方才的声音若能被母亲……和他听到，一定会觉得惊喜罢。

心海一痛，她却松开手，面色茫然任由怀中的身体翻落到满满尘土中，站起身来。

脸上痒痒的，后知后觉地摸一摸，触到一手湿滑。

暗红的血液自七窍中流下，却不及他月白衣袖上的痕迹灼眼。

片片断断的光亮丝丝缕缕地印染在眼前，慢慢传承一线。

记忆与现实互相浸没，脑中似再承受不了这细而坚韧的金线，痛如刀绞。

良久，她闭上眼，有光自额间溢出随风而逝。

样貌竟也随之变化，眉梢眼角的红意几乎成了暗色。

&ldo;……竟然是你。

&rdo;十多年未用的嗓子有些干燥苦涩，像是当初在织女那里听来的吱悠悠的轴釉声。

她低头望向躺在地上的已经毫无生机的身体，瞳孔漆黑深沉。

半晌，拖着并不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踏着枯叶上前，慢慢将他脸上沾染的灰尘拭去。

缓缓描摹了他的轮廓，一道红金色暗芒渐自指尖溢出。

她叹息着，将整只手捅进他的胸膛。

&ldo;你跟着我做什么？&rdo;

顾景像是没听到一般，直直往前走。

青画起了戏弄的心思，嬉嬉闹闹着拦在他身前，眉眼戏谑妩媚：&ldo;小道士，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。

&rdo;

果然见他转过脸来。

&ldo;我问你，你是不是从未尝过男女之欢？&rdo;青画抬手覆上他的双眼，埋首在他肩窝，吐芯舔了舔那削瘦的锁骨又瞬间错开身。

顾景勉强忍住战栗，却并不如她所想般恼羞成怒将她推开，只冷声道：&ldo;吾世族之子，当以责任为首，自不该沾染儿女情长。

&rdo;见她依旧不死心想上前来，眯眼反问道：&ldo;我还没问你，你那半吊子的净化之阵是从何而来。

&rdo;

青画面色一变，丢开他的袖角，转身便要离开，却不防手腕被他攥住，挣都挣不脱：&ldo;回答我。

&rdo;

顾景逼近她，眉间点红如血，眯着的眼中冷漠如实质：&ldo;这是我天祁山不传秘书之一，你是从何得来？&rdo;

&ldo;呵，&rdo;青画哼笑一声翻个白眼：&ldo;干你何系？&rdo;

顾景拧眉，却暂时拿她无法，只得道：&ldo;待此间事了，你需得随我回一趟天祁山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