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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长宁拿过青釉绘底的瓷盏:“在禹城遇上些琐碎事,白将军得回来待命,我们便跟着回来了。
徐云翘放出来了?”
“阿若听你的话,你走后第三日便去求父亲给人放出来了。
我急着来也是找你说这事,她真是个妖精,出来就不安生。”
这番话荣长宁像是早就预知了似的,不紧不慢的会问:“她为难过长姐和阿若?”
“那倒是没有,可她……”
荣苓显得有些抹不开口,荣长宁抬眉示意小冬带着掸外袍的丫鬟出去。
眼见着人走得干净,荣苓才继续说到:“她居然派人给父亲养在外面的隐娘给接进府了。”
话至此,荣长宁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,随后又像没事人似的等着荣苓继续朝下说。
“我以为父亲想着母亲三年大丧未过,不会让她进门,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徐云翘在父亲耳边吹了什么风,就给安置在麓笠院与徐云翘同住了。
我和阿若提醒了几句,徐云翘便伙同那个隐娘说什么‘这世上没有后院添人要问过儿子女儿的道理’,林姑姑是下人离怨哥哥是外人,更不好说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原以为荣长宁会大发雷霆,可荣苓这一通话说完,荣长宁眼眸中丝毫不泛涟漪,眉间更是不见怒色,荣苓心中不安的喊了句:“长宁?”
荣长宁抬手将茶盏朝荣苓面前推了推,清幽之香沁人心脾:“吃茶。”
“啊?”
荣长宁还是一言不发,认真品着禹城的七宝茶,心里琢磨着荣蘅无意间问出的问题,七宝斋为何叫七宝斋。
荣苓不急着端茶:“前日,阿若因为这件事与父亲争执。
那隐娘闹着要上吊,说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魂,死也得死在侯府里。
话里话外的说阿若多事,挑唆得父亲险些又打阿若一通。”
听到这荣长宁面前的茶再喝不下去了,脑海里尽是去年阿若被打昏死在祠堂没人管的场景,恐惧来袭,像是热油在烹着荣长宁的心。
这样的事,荣长宁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,就算是一点端倪都不行。
荣长宁放下茶盏问到:“那隐娘的文书递了没?”
“递过了,徐云翘刚把她带进门就把这事给办了。
她与那徐云翘,可算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沆瀣一气。
都瞧着阿若的世子之位,不快意。”
“长姐先坐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你去哪?”
荣长宁没有回答,只叫到:“小冬,更衣。”
踩着鹿皮靴披着白锦裘,荣长宁冒着外面的细雪就去了主院。
小冬打着伞快步追着荣长宁。
若说内心全无波澜,那是荣长宁表现出来骗人的。
每一次从禹城回来,徐云翘和父亲都会给自己个惊喜,还真是可笑。
主院里小厮正在扫着地上的雪见到荣长宁刚喊一句:“二……”
‘小姐’二字还没喊出来,荣长宁已经不容通禀气势汹汹的迈进了屋子。
荣川正参着棋盘上的半盘棋,听到声音朝门口一看是荣长宁:“你回来了?”
“长宁见过父亲。”
说罢荣长宁撩开袖子上前行礼:“父亲安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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