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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许仰头望着他,他的冷淡叫她难过,哀哀地说,“我等了好久,你为什么不来?”
不等云渐寒说话,又问,“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?你以前说过的,让我跟着你,会永远保护我,还算数吗?”
云渐寒低头看着她。
在云纱和他之间,她始终选择云纱,可以为她杀人,为她离开自己,甚至做出放火烧粮草的事来。
可以说为了云纱,她做事完全没有底线。
现在若是轻易地答应了,难保她以后不会再生变心,因此有心要冷一冷她,好叫她明白,他不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。
“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,你先回去等着我。”
如许用力地摇头,“不,你先回答我!”
云渐寒深叹一口气,却不肯松口:“一切,等攻下长安再说。
你听话,先回去!”
他转身离开,如许追上去,他却走得更快,叫来两个小卒,道:“你们送她去阿尧那里。”
“阿寒!”
息怀扬拦住如许,好言劝道:“如许妹妹,你就听阿寒的话,先回去等他,他很快就会去找你。
好不好?”
她不愿意走,余光看见息翩跹走到云渐寒面前,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俩。
只听息翩跹柔声说道,“父亲命我带十万兵马过来,希望尽快攻下长安,听闻攻城受阻,我心里有一些妙计,军师可愿听我详述?”
云渐寒点了点头,火光照亮他的侧颜,那微微一笑间温柔得仿佛天地间唯一的温暖,然而那样的温柔,却不再给她了。
两个小卒牵着马走过来,看着她惨白的脸色,四目交接了一下,道:“姑娘,请上马。”
如许不动,睁着眼睛盯着云渐寒离开,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,从未回过头。
恰此时阿尧和阿云找来,见她果然在这里,心里齐齐松一口气。
“姑娘,您怎么来这里了?天冷,我们快回去吧。”
如许身子晃动了一下,仿佛不胜北风的冷厉,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。
阿云搀着她,半扶半拉地强送她上马。
待回了宅子,如许用力捂着脑袋,拂开阿云搀扶自己的手,“我头痛……”
阿云担忧地看着她,这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,只时不时地捂头,担心她着凉了,便叫阿尧烧水,然而如许却说,“我很困,很累……我要睡觉,你们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阿云看着她步履微踉地撞门进屋,继而砰地一声巨响,那门被她用力摔上,然而里边没再有任何其他动静传来,静得好似没有人进去过一样。
如许背靠着门,慢慢滑落在地。
她用两只手用力地抱住脑袋,无人的时候,寂静放大了痛苦,她闷声低喊,好像在向谁求饶。
“疼……好疼啊。”
头疼,胸口也疼,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压着她,迫使她无法呼吸,她仰头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,猛地一口血喷出来。
她捂住嘴,那血便沿着指缝流出来,瞬间湿了她的衣襟……她取出药瓶,倒出一颗来,仰头吃下,闭着眼坐在地上用力地吸气。
慢慢地,胸口和头部的疼痛消弭了,她这才察觉自己方才出了一身的汗,汗水贴着身子,冷冷的,仿佛浸没在冰水里。
她一手撑着门板,缓缓站起来,步履沉重地走进里间,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,唯有那门板上立刻留下了的深深血手印,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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