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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兀自叹了口气,有时也会恼自己这犹豫不决的性子。
斟酌间想起晏祁,他曾说过军中从来都是命行令止,若是有人不按规矩和命令来,一律以军法处置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不以规矩,不成方圆。
想来若是他来处理这事,这人也是留不得的。
最后叫人将刘嬷嬷劝走了,这事最开心的反而是锦秋。
她说其实府里有许多人都不服她,一直以来,不过是敬畏她的身份,心里都觉得这闭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,担不起主母之责,想来要不了多久,就会有其他人来顶替。
而现在,往日里最得势和无法无天的几个人都被她遣出府去,之后再不会有人敢低看她或是对她不敬。
这些祝听寒都不知道,怕是她身边的人,这段日子在府里也受了不少委屈。
她总算领悟到一些,这个家是要她和晏祁一块打理经营的。
耳边还萦绕着他刚才在马车上说的话,此时再想他说的“并肩同行”
,倒有另一番感觉。
她让锦秋拿来了晏祁从边疆送回来的家书,她还未翻看过,这会儿突然想起,突然想要翻看一二。
锦秋拿来厚厚一迭,足足有三十几封,每封封页上都写着“吾妻亲启”
,字迹落拓豪迈,或是他亲笔修书。
信中多是三两句问安,再用三两句描述他在边疆境况,刻板如公函,便没其他多余的了。
祝听寒有些失望,失望他没用三两句来表述谆谆思念。
不一样的是前几封都是以‘安好,勿念’收尾,到之后,或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回信,后来的信件收尾时便去掉了‘勿念’,莫名显得有些可怜。
她在书桌前捏着一封信傻笑,未察觉有人走近。
晏祁在她身后突然开口:“在笑什么。”
她回头看了他一眼,迭起信:“没什么。”
晏祁看到这些信便来气,在她身边坐下,拉着她到自己身上:“在这之前我也未想到你如此干脆心狠,一句话也不愿施舍送来。”
祝听寒自知理亏,笑着扯开话题,把刘嬷嬷的事跟他说了。
“送走便送走。”
他说,“府中事务,王妃做决策。”
脸上又浮起薄红,她转过头,无意问道:“你与三皇子也有交情?”
他短暂沉默了片刻:“怎么了?”
祝听寒摇摇头:“你我大婚他也没出现,只是意外你和他也有交往。”
他说:“不算熟络,难得一叙。”
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:“我想起儿时有一次,他被太子打骂,还被抢走了功课,十分可怜,我和……”
她突然停下,空气也好似有一瞬间的停滞和冷却。
她咬住唇,恼自己的无脑口快。
不知过多久,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,温热的气息拂到她耳畔,清凉的唇落到她颈间,激起奇妙的酥软。
她微微颤抖,不由自主低下头,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,他却愈发将她拢进自己胸怀,一双手隔着衣物在她身上游离。
此时还在书房,祝听寒抓住他的手,想说回房再继续,他却像是一点也等不下去,吮过她颈间皮肤后松口,语声低哑温柔———
“你已经冷落我三个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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